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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厂女孩❤谁都不能欺负我的宝贝们

【皇权富贵】《藏匿美人》/* 01

(*请勿上升真人*内容虚构*无人设

*民国虚拟背景*涉及人物众多,有cp向【皇权富贵】,请自行避雷*两日一更,忙时随缘

[fcc在第四章出现])

01

烟雨楼新来了位伶倌儿。

在北平这地界儿,像烟雨楼这样寻欢作乐的场所多了去了。可那些公子哥儿们没见过那么俊的伶倌儿。

从江浙一带过来的美人很多,大多妖娆多姿,顾盼生情,一颦一笑间全是勾人心魄的情态。

这位伶倌儿却不同。他爱穿一身玄色的衣袍,眉宇间总有着一种疏离感,明明是个戏楼里的小戏子,接待客人的时候却像个高岭之花,单纯干净的眸子不容任何人亵渎。

他能陪任何男人玩乐,但他有个规矩,他从不出卖自己的身子。

北平许多公子哥儿都慕名而来,烟雨楼的门槛都快被这些男人踏烂了,也见不到这位伶倌儿一面。

伶倌儿还是个孩子模样,年纪并不大,但身形已和成人无异,体格很漂亮,点上胭脂水粉比烟雨楼里的姑娘都要美上几分。

楼里的姑娘们都喜欢围着他转,今儿个送两盒胭脂,明儿个又送个披肩,嘴里喊的还是他的花名——汀官儿。

岸芷汀兰,郁郁青青。

小洲之上兰花一缕,幽香而冷冽,听上去就跟这位伶倌儿的模样相似。

汀官儿抚得一手好琴,伺候人的时候却不喝酒只喝茶,喜雨前龙井,杭州边儿上的那份儿,一定要惊蛰时分落的雨。有些讲究,烟雨楼的老板娘也会满足。从北平到杭州得花上一天的时间,老板娘也会去给他寻。

北平军阀世家有个辉爷,全名岳明辉,整个北平没有不知道这位公子哥儿的。岳明辉喜欢流连烟花之地,哪座楼的伶倌儿漂亮,哪座戏台子的戏好听就上哪儿去玩乐。穿着他那一身挺拔的军装,腰间的皮带系得精致,包里装着一把枪,身后不跟几个副官都不会上街。

听闻烟雨楼新来了个汀官儿,容貌艳绝,抚琴唱戏,见上一面都难,岳明辉顿时有了兴致。他可和那些普通的公子哥儿不同,只要不是不识抬举的戏楼,见着辉爷来了,都得开门接客。

又听说汀官儿是个性格凛冽的,岳明辉怕吓着美人,去见汀官儿的时候特地没有穿上他那套威严的军装,也谴退了几个副官,新做了一身时下流行的洋装去了烟雨楼。

老板娘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这个英俊挺拔的男人。

男人长相精致,不笑的时候倒是人模人样,就像上海租界里的英国人一样绅士风度,但一笑就是个痞坏的地头老大,一抹薄唇勾起来,露出虎牙,性感里带着点可爱,任谁看了都会觉得是个妖精。

爱慕这位公子哥儿的姑娘和名流小姐们能从北平排到天津,这话一点儿不夸张,岳明辉当上司令这几年,说亲的人都快比他屋里的军队人手多了。

不知道为什么,一向桀骜的岳明辉踏步走到烟雨楼台阶前的时候,心底竟然有一股子前所未有的紧张,他整理了一下衣襟,不自觉的转动着手指上的戒指,抬眼看着烟雨楼的牌匾。

里面转悠的老板娘老早就看见了站在外面的辉爷,忙出门儿去迎。

见着辉爷来了,楼里的姑娘们都倚在楼上的扶栏边瞧着,众人即便知道辉爷花天酒地,浪荡不羁,对他的欢喜却丝毫不减,只不过烟雨楼是北平最好的戏楼子,姑娘们都要矜贵些,不似那些个野鸡地界儿的,见着个男人就上去献媚。

汀官儿正在二楼的东厢里梳妆。那间屋子光线好,是唯一一处望出窗外不是雕楼瓦舍,而是自然风光的厢房。汀官儿常在窗前抚琴,有时趁着阳光好,就会仔仔细细的擦拭琴弦,通常一坐便是一下午,直到日落黄昏时,才拾起梳妆镜上的螺子黛描起眉毛来。

他自然是十分俊朗的,用不着点缀粉黛也应当是艳绝一方,只不过还是位娇俏的少年,眉间有股子英气,老板娘说了,要他再柔美些,他也是个卖笑的,老板娘的话自然违背不得,只好日日都梳妆,把那张精致的脸蛋儿再画得美一些。

像螺子黛这样的珍贵物件儿当然不是烟雨楼供得起的,还得是皇家的人才能用,紫禁城里那位王爷可不就是天天都在汀官儿这儿来献殷勤的,昨儿送点螺子黛,今儿又拿点上好的丝绸线给汀官儿做琴弦,投其所好,算是个聪明的。

但皇家搁在眼下也只是傀儡罢了,前朝早已覆灭,新政府对前朝的阿哥格格贝勒王爷的,有优待,尽管遣散了奴婢剪了辫子,就连满清的皇族姓氏也给汉化了,可身份还是照样尊贵的。

汀官儿跟他倒是还挺投缘的,这位王爷与他年龄相仿,来烟雨楼也只是找他谈诗作赋,并不像别的那些显贵们,总想着要对他做点什么。

汀官儿换上他的玄色衣袍,略微有些长的青丝简单束了起来,唇上点了殷红的口脂,妖艳欲滴的模样连屋外过路的姑娘们都要羡慕几分。

他一出来就是最特别的,别的姑娘都穿新式的旗袍,五颜六色像花儿似的。他偏喜欢穿长袍戏服或是汉装,头发齐肩,活得像个古代的琴师。

偏就是他这样独特的气质,引得许多男人为他神魂颠倒,千金买一笑。

岳明辉抬眼瞧了瞧阁楼上的漂亮姑娘们,换做是平时,肯定就随意挑走一个去过他的温柔乡。不过今天他却觉得少了点儿意思,一开口就要见烟雨楼的头牌花魁汀官儿。

老板娘不好阻拦,说着要去东厢看看汀官儿梳妆得如何,就急匆匆上了楼去通报。

汀官儿刚换了衣服端坐在椅子上,见老板娘神色匆忙的进了屋,汀官儿的眼神动了动。

辉爷来了。

汀官儿刚来北平两月余,对这个名字并不陌生,他眉间一挑,谴了老板娘下去答复。

老板娘见汀官儿心里有数,便下楼去答应辉爷。

怕辉爷不知道规矩,老板娘还特意嘱咐了几句,说咱们这位汀官儿,抚琴唱戏皆可,就是不卖身,颇有些矜贵,要是用强的,只要汀官儿一喊,烟雨楼的打手们就会请人出去。这地界儿可是万不敢舞刀开枪的,若是传出去,只怕多贵重的人家都会被嘲笑竟然强求一个伶倌儿。

岳明辉笑着点头,心想,美人就是美人,果然跟那些庸脂俗粉不同。

汀官儿架好琴,端坐在屏风后面,等着这位传闻里浪荡放纵的司令爷。

岳明辉一进东厢就闻到一股厚重的檀香味道。岳明辉曾闻见过宫里的人会用这种香料,寻常百姓或是楼里的姑娘们都开始使用西式的香精,闻到这种味道还有些惊奇。

汀官儿见人来了,恭敬从屏风后面出来颔首微微弯了下身子。

这温顺的姿态岳明辉也还是小时候去宫里看见那些娘娘宫女们才会有的,到现在都成立新政府了,怎么还有这样拘束的行礼仪式。但岳明辉来不及细细思考,一双眼珠子盯着汀官儿移不开。

那双芊芊柔荑,盈盈软腰,与那张纯洁无瑕的脸蛋儿让岳明辉一瞬看得入了神。眼前的妙人儿还没完全抬起头来,就已经让阅人无数的辉爷感觉到了与众不同,若是见着那张艳绝一方的脸颊,还不知道又会绽出什么样的表情。

汀官儿行了礼起身,看眼前的司令爷并不言语,他轻启唇齿,语气柔和的叫了一声:“爷?”

岳明辉闻声回过神来,目光又集中在妙人儿的眉眼间。

眼波流转如春光乍泄,眉间神态似梢头冬雪,温柔且凛冽,像是还寒时节山间窜动的清风,掺杂着凉意但并不冰冷。

岳明辉的嗓子眼忽然有点涩,晃过神来轻轻笑了一声。

汀官儿请岳明辉进了厢房,缭绕的熏香让灯影有些朦胧。岳明辉坐在椅子上。这椅子也是极为讲究的,用料和上漆都很考究,岳明辉坐下环视了一圈这间厢房,规格不比官家小姐的闺房差,看来这位汀官儿的喜好还真是高雅。

“今儿个爷想听什么曲儿?”

汀官儿是江浙南方来的,到了北平才学了一两句京腔,不太地道,但混着他娇软可爱的声音听起来倒是令人别有一番欢喜。

岳明辉是打小在紫禁城边长大的孩子,听到这四不像的口音轻轻笑了一声。

“你喜欢什么曲儿就唱什么曲儿。”岳明辉的声音略微有些沙哑,低沉富有磁性的音色像阮琴。汀官儿擅长古琴,只听过杭州的乐师奏过阮,但他自己没弹过。

大多数来的客都喜欢听《梅花三弄》、《良宵引》这样温软春宵的暧昧曲子,自然也是每个戏楼子的姑娘都会弹的曲儿。

汀官儿弹这些曲子没有什么情致,但依然能引得客人们拍手叫好。而他最爱的曲儿是《梁祝》,这首被世人听腻了的曲儿。

汀官儿勾起唇角笑了笑,抬起纤长的手指开始摩挲琴弦,一拨一弄之间,流水般倾泻的琴音就飘进岳明辉挑剔的耳朵里。

他闭上眼,嘴角扬起一抹愉悦的微笑,他并不完全洞悉曲子里的情意,只知道是些良辰美曲,也就摇摇脑袋听着,听完象征性的拍拍手就罢了,他可不是光来听曲子的。

不过他这样的男人能跟汀官儿谈论些什么呢?他冥想着,憋了半天也才憋出一句有些轻浮的话。

“听说你只卖笑?”

这种问题在汀官儿听来并不算刻薄,比岳明辉轻浮的男人,他见得多了。雅致的还能陪着喝两口茶,遇到些动手脚的,汀官儿向来没给过什么好脸色。

汀官儿听着,也不作声,岳明辉局促的轻咳了一声,解释了一句:“我的意思是...你怎么也不笑一下。”

美人颔首,拂袖盈盈起身,缓步走至司令爷的面前,抬眼对着他笑了笑。

这要求不算勉强,美人的笑容很是舒展,眼睛弯弯眯成一条小缝,唇角优雅的弧度在烟雾弥漫的厢房里显得朦胧而美,岳明辉又失了神。

美人不常笑是对的。

一笑便颠倒了乾坤,倾覆了盛世,于无形之间摄人心魂。

(p.s   伶倌儿指乐师、琴师,泛指古代弹奏乐器的人
官儿是一种职业称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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